卷烟富贵竹

【叶王】百战归来再读书 3

两个人退役接收继续教育的故事

本章扯淡 毫无进展

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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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竞技场里打了几轮，叶修远离赛场多年也没了散人加持，输多赢少，王杰希打完了甩甩手，抬脚踹了叶修一下：“赶紧吃饭，面都泡发了。”

俩人在餐桌上扒拉出一块地方，拿张纸垫着塑料碗把面吸溜了。吃完饭叶修想点根烟，有点不好意思把别人家里边搞得跟网吧一个味儿，主动下楼扔了个垃圾，抽完烟上来看见王杰希还摊在餐桌边的椅子上，左手放着本编程教程，右手放着本数学教程，正在进行着就义前的心理挣扎。

叶修掸了掸裤子，坐到他对过：“怎么着杰希大大，先挨哪刀想好了没？”

王杰希叹了口气，从边上的一摞书里边抽出一沓数学作业纸，摊开那本高数教程开始艰难的学习。叶修见了笑了一下，拾倒了一下饭前自己扔在桌子上的英文案例，准备加入学习的行列。

“靠，老王，你是不是把我案例垫方便面了？”

等王杰希再抬起头来，叶修似乎已经把那几张案例抠完了，正从小箱子里往外掏衣服。

“来，大眼儿，起来活动活动，带你的房客看一下卧室。”王杰希一脸疲惫，非常乐于获得摆脱数学艺术的机会，把次卧门一开，露出一张两米的大双人床，边上是个大立柜，贴墙放着个写字台，屋里挺空的。

“床，桌子，柜子。”王杰希抬手一指，“床单被罩新换的，柜子里还有。”然后他突然猛地一抬头：“哎，你自己收拾吧，我觉得我可能突然摸着门道了。”

说完他就从屋里退出去打算继续数学的艺术人生，就听见叶修在屋里用康辉般的嗓音反复朗诵“哥德巴赫猜想，摘取数学的明珠！”，忍不住蹲在地上大声地笑了起来。叶修在屋里边喊了一声别笑，他顿时又不笑了，跟摁了暂停键一样，坐回桌子边上接着学习。

屋里叶修把那些雷同的衣服塞进柜子下边的抽屉里（几条深浅各异的卡其色休闲裤，一些厚度不等的圆领衫），他没想到王杰希说不笑就不笑，大概魔术师的情绪控制也很吊诡，站起身来看见旁边书架上摆着两个手办，一叶之秋和君莫笑的首版，擦得锃光瓦亮，气宇轩昂地站在那本裂了的《叫魂》前边。

住一起才发现叶修读的这个在职项目非常社会，课程分布稀疏，据叶主任介绍只要交学费可以一直不毕业。叶主任课都在基本都在晚上，最开始叶修请了个长假适应学习节奏，后来每周四天白天去总菊上班，晚上回来上课和自习的王杰希一起回家。有的时候俩人在家做饭，一荤一素再煮一电饭锅米饭。王杰希手快刀工好，大概是还沉浸在退役了不用注意手的自由之中，所有菜都切丝肉都切条，王杰希手又白又长，把胡萝卜摁案板上咔咔咔切的特别有节奏感。他一定要配着狄仁杰下饭，菜切好了丢给叶修下锅，就跑到客厅把投影打开播放一段狄公元芳大冒险。很快叶修也放弃了他流于表面的羞涩，吃完饭瘫会儿直接去阳台抽烟，偶尔王杰希也和他一起杵在各种裤子背心下边吞云吐雾。

周五一起去学校，今年北京植物的发情期格外长，俩人过敏又犯了，谨遵医嘱捂得严严实实。叶修带着一防毒面具，腮帮子上挂着俩呼吸阀，王杰希头上绑着一个潜水镜，一摁就嘬脸上的那种，正好把他那对知名的双眼挡上，俩人在马路上这么一走跟防化部队出动一样，一路走一路和病友们遥相致意。

下了课叶修去图书馆找王杰希，这是他拿了学生证之后第一次进图书馆，算起来似乎也是人生第一次进图书馆，中学图书馆模糊又遥远，只记得几个刷着屎黄色油漆的架子，虽然叶修一次都没去过，那种颜色跟种在他脑子里的芯片一样挥之不去，一想到自己过去昏暗无趣的学生生活想到的就是那些黄不拉几的柜子桌子。

图书馆半新不旧的纸味儿糊了他一脸，进去一层是机房，十好几排电脑，偌大的机房里坐了三四个学生，在兴欣网吧的时候叶修也是开八台电脑登八个马甲的资源型玩家，只不过眼前一片窗明几净，键盘里肯定没有烟灰需要每天擦，不禁感慨相同生产工具的不同命运。现在网吧也没那么乌烟瘴气了，去年陈果搞了一个升级换代，把二层变成了VR专区，效益出众，成了网吧行业的弄潮儿。

上了楼满眼是书架，摆着一些闻所未闻的学科专著，贴边放着一大圈阅览桌，一堆人在敲电脑，耸着肩膀弓着腰，全都低着头，看不出谁是将来的陈景润，谁是过去的钱伟长，也看不出是要失学失业的学渣还是名下有十几项专利的大佬，大眼就这样隐藏在众人之间，和各种指令艰难斗争。叶修突然觉得自己像是19世纪英国的产业工人，等着做纺织女工的女朋友下工。

“你赶紧出来吧，我要转向了。”

消息刚发出去叶修就瞟间一张桌子上摞了三个可乐罐，一头龇牙咧嘴的大鲨鱼趴在桌面上。是王杰希没错，他出门特意挑的这件减龄帽衫。叶修走过去把占用学习资源的王杰希摇醒。

“别睡了老王，我看这座位这么紧张，跟这儿睡觉也不怕别人骂你。”

王杰希睡得脸上都是红印子，胡撸胡撸头发开始收拾东西。他们穿过超快光学的奠基巨著，走在前边的两个男生正在从争相做爹中获得一些乐趣，叶修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可能是因为从十几岁开始在游戏里有太多年龄各异的人被他打到叫爸爸。他们一起去校门口接来讨教退役经验的刘小别，小别当年手速飚的高，折旧的快也，伤病恢复情况不太乐观，他早就立志生为微草人死做微草鬼，不想转会到其他战队，在考虑下个赛季就退役。

刘小别杵在他那辆雅马哈边上，排气管上贴着个微草的队徽，转过身来跟王杰希打招呼，“队长！你可来了！”看见后边背着包灰头土脸的叶修，哈腰问好，“叶神！”叶修打了个招呼手机突然响了，于是转过身去接电话，大概是某只战队的资本结构出了问题。

王杰希在一边和刘小别闲聊，听他没溜地感叹社会主义好，把肄业少年回炉重造变成知识分子，掏出手机来让王杰希给他拍游客照。在大门口侧身摆出剪刀手，露出墨绿色的戴师傅电工包。王杰希一看见这个电工包就又气又笑，以前去外地打比赛的时候小选手们都背着微草发的双肩背，就刘小别挎个电工包满世界蹦跶，管自己叫劳动人民朋克，一手一个摽着袁柏清和肖云叽叽喳喳地说着昨天英超哪位知名教练又解不开拉链了。

王杰希摁了十来张雷同的照片，叶修那边没有要完事儿的意思，问小别要不要进去逛逛，小别赶紧摇头，说自己站学校边上闻闻知识的尾气就成了。事情似乎有点棘手，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叶修嘱咐两句挂了电话凑过来，几个人又去了之前那家素菜馆，在檀香和茄汁的味道里，一尊铜佛旁边挂着几张电影海报，某奥斯卡音乐剧，男女主角在盘山公路上做白鹤亮翅状。

TBC